第210章 盘问是一门子艺术

警察局门口发生的一切，宁城金都在局长办公厅的窗台看见了，他面庞不禁透出称意和赞美的微笑。
  “此子……干的还好漂亮。”宁城金听不见这些人讲什么，横竖看到肖元晃把成乾坤这些人又抓回来了，口中自言自语。
  成乾坤和小祥回到警察局盘问室，温局长面皮够厚，竟然也和来了，并且跟进盘问室中。
  杨晶婷不禁又帮难，她用了一天的时间，该问的已经问过了，小祥没有一点漏洞，不管她怎地问都讲自己被严刑拷打，迫使无罪之人招认。
  而成乾坤就更是毫无破绽，坚持矢口否认自己和李涛海遭杀害案有关系。杨晶婷及数位刑警队干警己无计可施，实在询问不出来什么了，偏生温局长又到场，他们若是在对持下去，温局长笃定又要以这为由大做文章。
  自然了，干警盘问还有些“特别”的窍诀，只是囿于温局长在现场，他们还都不敢用。
  “咳，名字……”杨晶婷只能够拖时间，从头再来问道。
  “孙祥！”小祥蛮不在意地答复。
  “性别？”
  “男。我说你们那些干警都是吃什么长大的，这一套问题我都答复数遍，你们还问？”小祥有峙无恐，渺视地奚落杨晶婷她们。
  “少费话，让你讲什么就讲什么。我现在重发问，名字……”
  “咳，杨探长。”温局长果真讲话了，他亦对警察局里的干警表示不满，“你们寻常就是如此盘问的么？”
  “呵呵，老例，老例呀！”杨晶婷佯笑数声含混过去。
  这时，盘问室的门打开了，肖元晃衔着烟大模大样进来，拍一拍杨晶婷身旁一个干警的肩，那个干警非常晓事，马上站起身来将位置给他。
  杨晶婷霎时有了可以乘凉的大树，不在提问而是用心做记录，将盘问的主导地位交给肖元晃。
  成乾坤小祥和温局长心中都在阴笑，他们倒是要瞧瞧肖元晃有什么能耐，能够让他们露马脚。
  肖元晃先简单瞧了一下档册，大致看法医检测结果那部份，而后丢掉了手中的烟蒂。
  “孙祥，xx年xx月xx曰夜里7点，你在哪儿，干什么？”肖元晃越过名字性别这些费话，直接冲主题。
  “我在闲逛街道，肖所长，闲逛街道不违法吧？”孙祥洋洋得意反诘。
  “闲逛一个晚上街道么？”肖元晃没有理他的撩拨，继续问他。
  “自然不是，我来到七点三十，而后去ktv唱歌儿，这个还都不违法吧？”孙祥给点阳光就灿烂。
  “唱一个晚上歌儿？”
  “我歌到九点三十，而后又去按脚泡沐浴，十一点三十出来吃宵夜，十二点回家睡大觉。肖所，你称意了没有？”孙祥愈说愈张狂，连杨晶婷都有些没法再看下去了。
  “去哪儿吃的宵夜？”肖元晃还是没与他计较。
  “去的华东街道那一间肉丝面店，要了碗肉丝面，一整瓶汽酒，俩卤蛋。”孙祥成心讲得十分详尽，就是想气肖元晃。
  “那翌日夜间你都做什么啦？”肖元晃好似非常随意地又问道。
  “呃？”孙祥闻听此言怔了一下，成乾坤和温局长也不怎么的明白，肖元晃为何要问翌日的事儿。
  “翌日夜间……我跟好友玩牌了……”孙祥想一想后答复。
  “打过牌呐？”肖元晃一直不仰头，眼神瞅着杨晶婷正在写的笔录，口气非常轻巧。
  “打过牌我去闲逛夜市，闲逛完夜市又寻好友喝了一些酒，以后又去瞧场高清电影，哈哈，是和女友，看过电影又去唱歌儿，而后就回家了，哈哈，你们该明白的。”孙祥笑颜阴邪又卑鄙无耻，当着杨晶婷的面讲这种事情，根本是成心的。
  对孙祥的答复，成乾坤和温局长都轻轻颔首表示称意，因为听起来的确没有纰漏，并且无实证可查，干警们相不相信都没有法子。
  “啊哈！”肖元晃倏然一笑，等杨晶婷写好刚刚那一段话之后，探手合住了杨晶婷的笔副本，这才仰起头来看向小祥，“你把翌日夜间的活动倒着再讲一次。”
  “呀？”肖元晃话甫一出口，小祥眼神就呆愣了。
  不止是小祥，成乾坤和温局长面色都发生极大的变化，他们这才清楚肖元晃有多利害。
  当了几年的警察，肖元晃在工作业务方面的成绩没人能够比，只是盘问的窍诀就够写一部书的，象小祥这一种打手无赖，想与肖元晃玩，还差太远了。
  李涛海遭杀害那夜的活动，杨晶婷以前己问过他多遍，估摸他不会搞错，但是翌日夜间的活动，肖元晃是头一个问他的人，他就是顺口捏造，偏生又编了许多关节，现在要他倒着讲一次，他根本记不起。
  “我……我回家，回家以前是……咳，是……喔对，是唱歌儿，跟好友唱歌儿泡马子……”小祥搜肠刮肚回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。
  “不对！”肖元晃马上打断他的话，嘴角有丝阴笑，“你刚刚说和女友在一起，你女友也会泡马子？”
  “自然不会，对，是和女友，我泡马子，她就喜欢瞧我泡马子，咋，不好吗？”小祥诡辩。
  “自然行，你接下来讲，沐浴以前是什么事情？”肖元晃成心打断他，就是想打断他回忆的思绪，让他完全糨糊。
  “我沐浴以前……以前……对了，沐浴以前是玩牌……”小祥着实没办法想起来了，只能够乱猜了。
  “哈哈！”杨晶婷倏然长笑，笑靥如花，这次她也逮到小祥的问题了，“你刚刚讲翌日夜间压根儿没有沐浴，哪有以前……呵呵，你对干警做假证，妨碍公事，你清楚什么罪状么？”
  “他娘的，你们敢耍我……”小祥怒气冲冲，瞅着眼眸就要站起身子。
  他身旁有俩干警，左右按住他肩，硬将他又按坐在躺椅上。
  原本小祥的疑点己差不多撇开了，他以前一口咬定录相光碟里的口供是严刑拷打，迫使无罪之人招认，干警们拿他没有法子。现在不同了，肖元晃只言片语就将他从新丢回到疑犯序列中，因为他刚刚瞎说作假证，他讲严刑拷打，迫使无罪之人招认也有可能是假。
  如此，小祥再想被开释，连宁城金也没有可能同意了。
  成乾坤嘴唇发青，他害怕小祥被正式的缉捕之后，抗不住压力，讲些不应讲的话。不过眼下他更耽心的是自己，因为肖元晃的眼神己看向他了。